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第十七章 (第2/6页)
元?” “咦!”曹汝霖诧异,“到哪里去了呢?” “借给财政部了。” 曹汝霖既惊且诧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他问,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 “那时总经理在医院里。” “就在医院,你也可以来告诉我啊!”曹汝霖越想越光火,厉声叱斥,“你也太随便了!我再三交代你,这一千万日元,绝不可动用,以备万一,你还是不声不响借了给财政部。我倒问你,你眼睛里还有我吗?” “这,这,”任凤苞嗫嚅着说,“是我的错。” “现在不是认错可以了事的。”曹汝霖顿足搓手,恨声不绝,“真是倒霉,怎么办呢?” 这时中国银行董事长王克敏也赶到了,拉住曹汝霖说:“走,去找靳翼青。” 原来此时龚心湛已由于财政困难,坚辞代理内阁总理。而陆军总长靳云鹏活动了张作霖与曹锟,联名力保组阁,经徐世昌提名,国会通过,已当了两个多月的内阁总理了。 于是相偕到了总理的官邸,只见靳云鹏口衔长旱烟袋,一双斗鸡眼斜睨着曹、王二人,先就予人一种严密戒备的神色,令人不快。 “总理,”王克敏私下叫他的号,当面不能不用官称,“今天中交两行,同时发生挤兑风潮,这件事不能拖长,一拖长就不得了。请总理先拨还两行一部分借款,救了眼前的燃眉之急,再作道理。” “你们,”靳云鹏一字一想,声音极低,一副上海人所说的“温吞水”模样,“自己贪得厚利借出来的钱,现在有什么办法?” 一听这话,曹汝霖的气就不止打一处来了。龚心湛之辞职,是为了财政困难,连学校教职员的薪水都发不出,但那时当陆军部部长的靳云鹏,在阁议中索薪,对龚心湛破口大骂。及至他自己组阁,以李思浩为财政部部长,而以心腹潘复为次长,想尽办法替他弄钱,银行生怕血本无着,拒绝之不能,哪里去贪什么厚利? 因此,他不客气地抗声指责:“总理,你这话太没有道理了,哪一家银行不是为图利而开?财政部向两行借款,订有合同。财政部不顾信用,到期不理,而且屡借不还。两行在宽裕的时候,亦愿替政府帮忙,现在发生挤兑,如果不从速拨款,镇压下去,市面金融,亦要大受影响。”他略停一下又说:“总理,请你弄清楚,我们是来向政府讨债,不是来请政府救济的。总理说这种话,似乎太不负责任了。” 话很锋利,王克敏生怕靳云鹏恼羞成怒,赶紧婉言接口:“这次忽然起此风潮,不知道是何缘故。如果两行挤倒,金融一乱,市面上大起恐慌,政府亦不能置之不问。现在风潮刚起,还容易办。一拖长了,捉襟见肘,窘态毕露,后果不堪设想。请总理仔细考虑,无论如何,先拨若干,以济眉急。” “没有办法!”靳云鹏不假思索地摇着头说。 “总理,”曹汝霖说,“两行挤倒了,这个责任谁来负?” 靳云鹏不作声,只“吧嗒、吧嗒”使劲抽旱烟。曹汝霖真恨不得上前揍他两拳。 “总理,”王克敏催促着说,“请交代一句话。” “没有钱,说十句也没有用。” 见此光景,曹汝霖忍不住了,一拉王克敏说:“走!咱们见大总统去。” 话虽如此,家有喜庆,满座的宾客不能不应酬。一回到家,只见戏台上已经在收拾砌末。贺客大多告辞,只留下少数至亲好友,陪着寿星在闲谈。 曹汝霖自是不安,向神情落寞的老父,略略说了经过的情形,陪着吃完了一顿沉默多于欢笑的寿宴,早早关门熄灯。那况味比酒阑人散不知凄凉多少倍。 下一天一早约齐了王克敏去见徐世昌,说明实情,也发了些牢骚。徐世昌问道:“你们跟靳总理说了没有?” “报告过了,”王克敏答说,“总理的态度冷淡得很。” “靳总理的回答,”曹汝霖说,“太不负责任。” “他怎么说?” 曹汝霖将靳云鹏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言神态,形容了一遍,接着提出请求:“务必请总统切切实实交代靳总理,责成财政部先还一部分。” 徐世昌想了一下答说:“财政部到底向两行借了多少款子,请你们先开一张单子来。” 这总算是有点希望了。曹、王二人辞出公府,赶回各人的银行,找会计部门立刻查账,开出清单,第二次去见徐世昌。 一看单子,徐世昌亦吓一跳,财政部欠中国银行两千多万,欠交通银行则三千万出头。看完发愣,不知该怎么办。 “这些都是百姓的存款,财政部吃银行,就是吃了存户。财政部不顾信用,银行不能不顾。”曹汝霖反复声言,财政部现在能筹还一部分,还有平息风潮的把握,迟则不及